也总生日快乐!这是篇亲情向。
又是我,我又搞奇奇怪怪的联动了。
00
王杰希是独生子。
但是有个远房堂哥,叫王也。
照理说远房亲戚也不会太熟,不过王杰希只比王也小九个月,家又离得近——俩人站上阳台能互相喊话那种,于是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同学;因为聊得来,甚至考上同一所高中。
小时候王杰希脸上肉嘟嘟的好捏,王也就骗王杰希说自己比他大三岁,是大哥哥,于是整天仗势盘人,盘得王杰希脸上都要包浆了。直到上幼儿园,王也的谎话才不攻自破。王杰希也不生气,就用那一大一小的眼睛失望地瞅着王也,让王也心里发毛充满愧疚,再也不敢盘他了。
说不准后来王也出家是不是有弟弟这一番点化。毕竟出家人不打诳语,打诳语会让弟弟瞧不起。
01
所以王也打算出家时,第一个告诉的就是王杰希。当时王杰希已经退学去打游戏,王也就说:“弟,我要步你后尘了。”
王杰希:“步我后尘?真会说话,儿,你也要来打荣耀?微草欢迎你来试训。”
王也汗:“我是你哥,少玩点伦理哏。”
“我管你叫哥,你管我叫爹,咱俩各论各的。”王杰希淡淡说。
尚还年轻的王也默念:别人生气我不气,气出病来无人替……我若气死他如意,况且伤神又费力……
“咳咳。”王也调整好心态,“我是说,我也不考大学了,我准备出世。”
王杰希瞥他大小各一眼:“我看你是像出事儿了。”
“出家!我要出家!”王也伸手盘王杰希的脸,“我要去武当山当道士。”
“呵呵。”王杰希说。
后来王也就考上了清华。
王杰希用他一大一小的眼睛失望地看着王也,王卫国也用他两只都不太大的眼睛失望地看着王也。王也确实觉得有点出事儿了。
他让他爹失望了。
不止一个爹。
02
王杰希琢磨王也既然熟读道家经典,并且马上就要正式当道士,是不是也能看相算命。
于是第五赛季季后赛开始前,王杰希决定去清华找一次王也。他下了地铁步行到清华西门,正好远远地瞧见林荫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蹬着共享单车行来,头发翩翩垂在肩膀的长度。上回分别时,王也还是短发。
王也一个漂移将车停入两辆电动车之间,姿态之潇洒犹如武林高手,王杰希暗道一声操作精准,就见王也冲门卫一手晃了晃学生证,一手指王杰希:“我弟弟。”门卫便放两人进去了,留下长长的排队参观人群在他们身后翘首以盼。王杰希一瞬有了种狗仗人势的感觉。
(下一秒他就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,因为他猛然意识到这是黄少天才会用的词。)
这时候兄弟俩已经近三年没见,王杰希开始时还削微有些拘谨。两人沿清华路往东,王也说先带他去食堂吃顿饭。
王杰希点头致谢,而后十分普通地开启寒暄:“几年级了?”
王也说:“大三。”
王杰希:“读的什么专业啊?”
王也:“数学。”
王杰希:“当时只听说你读了理学院,不知道你读的是数学。平时功课挺难的?”
王也:“还行吧,反正比那些个老要跑来跑去做实验的物理系化学系的要轻松点儿。躺着或坐着就能解决一切问题。”
王杰希:“挺不错,明年就要毕业了?”
“我学分修完了,今年提前答辩……等会儿。”王也抽了抽嘴角,“这对话,怎么听着像是你是我哪个七大姑八大姨来关心我的学业生活,下一秒就要关心我有没有女朋友了?”
王杰希:“那也不至于。毕竟你是要出事儿的人,找不找女朋友不重要。”
“作为一个北京人儿,你这个儿化音是不是有点儿毛病。”王也虚着眼睛问。
“我来找你,一方面是觉得太久没见了,一方面也是想问问,你现在帮人算卦怎么收费?”王杰希仿佛没有听见王也的吐槽一样。
“哥们儿,我是学数学的,不是学算卦的。”王也无语。
“我所在的战队马上要打季后赛了,今年队内磨合情况很好,是很有希望夺冠的一年,所以来你这里找点玄学方面的信心。”王杰希继续说道,措辞还很严谨。
“就凭你这一套人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的本事,我倒看你们那联盟还能谁与争锋。”王也半真半假地吐槽。
“我多谢您。”王杰希看起来挺满意的。
说起对口相声来,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能从阳台喊对方名字的小时候。
03
食堂里人挺多,王也带王杰希买完饭,熟门熟路领弟弟去角落里找到位置坐下。
俩人面对面,一人面前五个馒头一碟青菜,一人面前香喷喷一盘孜然烤肉饭。
王杰希瞅他哥这么艰苦,连自己嘴里的烤肉都不太是滋味了。
王也啃馒头啃得正开心,一抬头见王杰希若有所思,就猜到弟弟又在瞎操心。
“吃饭啊。”王也说,“愣着干嘛?数米粒儿呢?”
“你……”王杰希本来想问他怎么还没出家就已经开始吃斋,难道是家里断了生活费,想了想又觉得问出来伤人,只好改口问,“你快毕业了,忙吗?”
只是单纯爱吃馒头,并不知道弟弟已经脑补到这么深刻的王也答:“还行吧,该吃吃,该睡睡。”
“刚才路上我看见有人一边骑车一边用电脑打字,还以为你们都会这么忙。”王杰希说。
“嗨,那是学计算机的,我一个学数学的,不忙。”王也笑了笑。
这时邻桌的对话飘过来:“我男朋友通宵三天了,实变函数还没复习过一半。”
“天呐,数学系太可怕了。”
王杰希若有所思地盯着王也的黑眼圈儿,觉得自己完全明白了。
04
王也的室友今天恰巧也在这间食堂吃饭,端着餐盘从王家兄弟的桌边路过,一回头瞥见王也标志性的小辫子(刚才为了方便吃饭扎了个马尾),立刻倒回两步高高兴兴喊了声:“老王!”
刷!桌上两个人齐齐转头,四只眼睛同时望向室友。两只是属于王也的带着黑眼圈的懒眼,另两只大小不一,有削微的眼熟。
室友呆楞了两秒,接着感慨一句:“同学,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电竞明星啊。”
王杰希很淡定:“你说王杰希吗?是不少,毕竟恰巧都是大小眼。”
“噢,我差点以为我真的在清华食堂撞见杰希大神了呢哈哈哈哈!”室友憨憨地挠了挠头。
然而清华是什么地方,宅男聚集地,荣耀又是如今国内电子竞技的top项目,几人零零碎碎几句对话免不了吸引一些人的目光。
“王杰希啊!”有人大声喊。
“什么什么什么?”人潮立刻朝这边涌过来。
王也和王杰希对视一眼,默契地站起身。
王也拍了拍室友肩膀:“兄弟,饭麻烦帮忙倒一下。”
室友:“诶诶诶?”
王也:“回头给你带王杰希签名照。有劳了!”
室友:“卧槽?说好的不是本人呢?”
再一眨眼,王也和王杰希已经像两只鱼似的灵活游入人海消失了。
围上来的学生们纷纷围着室友问:“刚刚那个是王杰希吗?”
“他真的大小眼啊?我还以为是摄影师跟他有仇,角度问题。”
“他怎么会来清华?”
室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:“操,当我打游戏手残的时候我总安慰自己好歹我上了清华,谁想得到杰希大神浓眉大小眼的也上了清华?”
05
一人凭着在武当山见习的成果,一人凭着两年来躲粉丝记者的经验,王也与王杰希还算顺利地从食堂逃脱了。
并不知道今晚网上就要流传一则“王杰希季后赛前回清华考期末”的新闻,而之后无数成人本科中介都要擅借王杰希的名头:
“来读个成人本科吧!北大清华也很轻松,电竞选手能做到,你也可以!”
若是朋友圈小广告,底下还会有“微草大神王杰希”回复:亲亲,来做同学吧!
两人一路狂奔进了树林子,宅男王杰希已经跑不动了,扶着膝盖直喘气;王也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,伸手拽掉了吃饭时绑上的发绳,甩甩头任发丝落回肩膀上。他拍着王杰希的脊背帮他顺气:“没想到你小子还这么有名?”
“……我也没想到。”王杰希诚实地说。他还以为清华大学的学生都不会打游戏的。
转念一想,清华大学的学生都有要为了当道士提前毕业的了,打打游戏又有啥新鲜呐。
王也说:“你当时决定退学去打游戏的时候,有考虑过能有现在的成就吗?”
王杰希摇摇头:“如果要说预想能得到什么,恐怕也只有冠军。虽然目前还没有,但我想快了。”换言之,他并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像现在一样成为“明星”,走在清华校园里都能被认出来。他的选择,只是源于对自己想要抓住什么、能抓住什么的认识罢了。
这大概也是王也比起亲兄弟,跟王杰希这个堂弟更聊得来的原因。他们都是难得的能抗拒世俗偏见做出遵从自己内心选择的人。即使所追求的东西完全不同,在“追求”这件事本身的态度上却是一致的。
“其实我确实学了些算命的法子,给你卜一卦吧。”王也蹲下身,在地上捡了根木棍,又找到一处秃地,把木棍递给王杰希道,“没有纸笔,凑合凑合。心里随便想三个数字,然后把它们从下到上写在这儿。”
“用不用带小数点?”王杰希也蹲下身,谨慎地问。身在清华,面对一个数学系大佬,让他觉得“数字”这个词都应该比一般人的认识高端一些。
王也汗:“正整数就行。”
王杰希很快就写下三个数字。王也边算着边说:“事先声明啊,我也就是看易经自学的,不保证准啊。”
“没事,好的坏的你都往好的说就行。”王杰希说,“我是不会给你钱的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王也久违地伸手盘了盘弟弟的脸,“也不需要,看现在这样子,你给我多来几张签名照就行了。”
这时王也手机响了起来,室友约他们见面。
王也把位置告诉室友,就慢慢给王杰希解卦:“嗯……你可以实现你想要实现的目标,但是需要做出一些你本不情愿做出的改变和牺牲。在做出改变之前,想清楚你自己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,愿意舍弃的又是什么。”
王杰希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你算得还挺准的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准,那就说明这一卦其实没有必要算。”王也笑了笑,“所以,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说的,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就行了。”
“老王!杰希大神!”室友小跑着过来了,跑近了疑惑地问,“你们蹲地上干嘛呢?”
俩人淡定地站起来,王也说:“数蚂蚁呢。”
王杰希斜他一眼,仿佛在说:出家人不打诳语?嗯?
王也斜回去:这不还没出呢吗?
室友看着地上三行数字:“嚯,还搞平行实验呐?这随机误差有点大啊。”
王也:“少贫嘴,过来啥事儿?”
“哎,我刚想起来,我包里正好有张微草的明信片啊,想请杰希大神签个名。”室友一边掏包一边说,“顺便来八卦一下,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?兄弟吗?”
“嗯,我是他堂弟。”王杰希说。
“小也子瞒得够严实啊,三年了我都不知道。”室友把明信片和笔双手递给王杰希,眼巴巴看着他签。
“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他。”王也挠脸。
“我衣柜上贴着微草海报呢!”室友说,“你关心我吗?你只关心数学!”
王杰希心想,你以为的数学说不定是易经数字占卜法呢。
“嗨,你可别冤枉我了,那海报上都是游戏形象,难道王杰希那游戏角色也是大小眼吗?我怎么认呐?”王也控诉。
室友:“说的也是。”
王杰希:……
室友:“啊啊啊杰希大神我没有说你大小眼的意思啊!”
王杰希:“没事……事实而已。”
06
拿到了独家签名的室友心满意足,准备撤了,不妨碍两兄弟叙旧。
临走时他真心实意对王杰希道:“大神,微草今年一定会夺冠的!”
“承你吉言,我们会尽最大努力。”王杰希说。
“还是好不真实啊,我的室友居然跟杰希大神是亲戚。”室友挠着头说。
王杰希笑了笑,心说等你室友提前毕业出了家,你恐怕会更觉得不真实吧。
“我建议你也要一份王也的签名,说不准他以后也会成名人呢。”王杰希半开玩笑地说。“馒头道长”之类的。
“哈哈哈,也是啊,说不准以后他能包揽数学界无数国际大奖呢。”室友说。
“我还拯救世界呢。”王也吐槽,也没纠正自己以后不会再搞数学。
室友走了,王也送王杰希出学校。
“祝微草夺冠。”
“祝毕业顺利。”
07
那时王也还不知道,自己真的要去“拯救世界”了。
后来他回想起当初在清华树林子里给弟弟算的那一卦,总觉得放在自己身上也挺合适。
王杰希牺牲自己的魔术师打法,带领微草拿到了冠军。之所以做出这样的牺牲,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拥有这样的能力,担负着这样的责任。
王也抓住风后奇门的那一刻,某种暂时还道不明的责任便也抓住了他。这可以说是一种“宿命”,也可以说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罗天大醮上,他给了张楚岚一个选择。他知道,那其实也是给他自己的选择。
张楚岚做出选择之后,王也便没有了选择。
他只有走上那条望不见尽头的路。
我活该呀,我活该。王也想着。
弟弟说得对,我这算出的什么世啊,出事儿了才对。
我自以为放下尘俗,只不过是逃开了而已,还不如我那个逃学打游戏的臭弟弟。
我放下了什么呢?
——我连这世界,都放不下。
08
夺冠之后,王杰希想找王也“还*愿”。
得知王也已经去了武当山,他便纯当作夏休期旅行,去了一趟十堰。
“出世的感觉怎么样?”王杰希问他。
“大概就是,看你们都像看大葱。都一个样。”王也说。
王杰希笑笑:“那你还有得修炼啊。”
虽然此刻两边都只是在满嘴跑火车互怼,却不小心一语中的。
END.
关于设定:
漫画里米叔在录取通知书上只标了也总被清华理学院录取,没说是哪个系,我就私设数学系了。总觉得也总那种不爱动弹的,要是学理化生这种得跑实验室的,真累得慌。学个主要动脑筋的就不错。
又因为米叔写他入学三年后就去了武当山,我只能安排也总提前毕业了。我也不晓得清华能不能提前毕业……反正如果是也总的话一定可以的(听着有点阴阳怪气dbq)
另外资料集里只写也总是26岁,没说是哪一年生,我就私设他1998年10月生了,这样跟1999年7月的王杰希正好同级。
所以这样算下来,2020年第五赛季后半程,正好是微草夺冠;也总也正好大三,快要毕业。
然后当也总26岁,也就是一人主线剧情的时间段,正好也是荣耀第十赛季。
给也许会有的大老王家两堂兄弟的后续亲情向段子铺垫一下吧hhhh
成人高考广告词作者:@Ridiculous 清明老师,感谢!太搞笑了!
P.S. 03里提到的一边骑车一边用电脑,可百度“学堂路车神”,hhhh